本報見習記者 張文湘

    收購資產不到一年，方直科技（300235）就要求“退貨”，而如何全數收回投資款，成了令方直科技頭痛的問題。

    2017年12月29日，方直科技發布公告稱，擬將退出對北京千鋒互聯科技有限公司（以下簡稱“千鋒互聯”）的股權投資，千鋒互聯及其原股東合計須退還公司全部投資款8100萬元及利息。

    而就在2017年1月，方直科技才剛剛以1.01億元的價格，獲得千鋒互聯12%的出資比例。但在被收購后，千鋒互聯業績急轉直下，后續經營持續性成疑。高達7854萬元的投資款能否順利回收，成為影響方直科技2018年業績的重要因素。

    近8000萬投資款等待收回

    公開資料顯示，方直科技公司于2011年6月在創業板上市，是一家中小學同步教育產品及服務的提供商，主營業務是教育軟件及互聯網在線全面系統服務。2017年1月18日，方直科技以1.01億元自有資金，取得千鋒互聯12%的出資比例，千鋒互聯的整體估值達到8.42億元。成立于2011年的千鋒互聯，是一家致力于IT人才培養的職業培訓機構，總部設在北京。

    讓人意料不到的是，收購不足半年，方直科技就要求相關方退款。2017年5月25日，方直科技宣布簽訂協議，向千鋒互聯及其原股東合計收取2047萬元退款。同時，上述三方還約定，若千鋒互聯2017年凈利潤低于4000萬元，方直科技有權要求各主體，回購方直科技持有的全部千鋒互聯股權。而方直科技董秘李楓也明確對《證券日報》記者表示，公司目前已經收到上述2047萬元的退款。

    方直科技公告顯示，2016年前三季度，千鋒互聯營業收入和凈利潤分別為2.41億元、3217萬元。而在方直科技入股之后，千鋒互聯的業績卻開始急轉直下。2017年前三季度，千鋒互聯營業收入僅為1.27億元，虧損達4303萬元。

    “千鋒互聯以前合伙人之間的意見不太一致，一部分人帶著招生團隊就走了，這削弱了千鋒互聯的實力。”一位IT培訓行業的資深從業人士對《證券日報》記者表示，培訓行業最重要的是教師的資源，部分都已經從千鋒互聯跳槽，千鋒互聯優秀的教師大部分都已經流失。

    “我們這一行更新迭代非常快，千鋒互聯現在可能也不太行了。”上述從業人士說。

    記者登錄千鋒互聯官網，通過官網提供的電話尋找相關的負責人，千鋒互聯工作人員要求記者留下電話，稱后續會有專人聯系。然而，截至記者截稿，仍未收到千鋒互聯方面任何回復。

    由于千鋒互聯業績低迷，方直科技決定收回投資款。2017年12月28日，方直科技再次發布公告，要求千鋒互聯及其原股東退還剩余8100萬元及利息。其中，千鋒互聯原股東在2018年12月31日之前歸還3197萬元款項，而千鋒互聯則分3期歸還4903萬元的投資款，其中，4657萬元的投資款需要在2018年到賬。

    換言之，方直科技需要在2018年收回7854萬元的投資款，由于千鋒互聯目前業績低迷，其股東和千鋒互聯能否如期還款存在疑問。若不能收回上述投資款，將對盈利能力持續下滑的方直科技帶來重大影響。數據顯示，2011-2016年，方直科技扣非凈利連續6年下滑，2017年前三季度，方直科技營業收入為8004萬元，僅增長0.85%；而凈利潤僅為1175萬元，同比下滑35.34%。

    收購盡調存在諸多疑點

    在收購千鋒互聯時，方直科技的行為存在不少疑點。對于收購標的重要財務信息，方直科技卻并未進行詳細披露。在收購公告中，方直科技僅給出一份未經審計的財務報告。而該財務報告也僅提供千鋒互聯資產負債、收益情況的描述，對于反映千鋒互聯資金狀況的現金流量信息，上述財務報告幾乎只字不提。

    “對于方直科技來說，這已經算是一筆很大的收購了。但是，方直科技卻沒有請任何評估機構進行盡職調查，公告中也沒有展示任何評估調查結果。”對于收購千鋒互聯的行為，一位行業人士表達了自己的疑惑。數據顯示，方直科技2016年營業收入僅為0.97億元，該筆投資額已經超過其一年的營業收入。

    在收購公告中，方直科技還對千鋒互聯的估值進行了評估。方直科技表示，恒企教育、中大英才、樂博教育、廣州龍文、昂立科技5家機構被收購時的平均市盈率為17.19，而千鋒互聯2017年預計凈利潤不低于6500萬元，千鋒互聯本次投資市盈率為12.46倍，該市盈率低于市場平均水平。

    然而，上述5家機構主營業務與千鋒互聯有明顯區別，千鋒互聯估值的評估方式是否合理有待深究。網絡資料顯示，恒企教育主要從事會計職業教育，中大英才主營業務也不包括IT培訓，廣州龍文、昂立科技主營業務為幼少兒教育信息咨詢服務，而樂博教育則主要專注于機器人教育培訓。

    另外，在2017年7月22日，由于未按規定期限公示2016年年度報告，千鋒互聯位于深圳寶安的子公司被列入經營異常名錄。截至記者截稿，其子公司的名稱仍未從經營異常名錄上移除。

    今年1月5日至1月10日期間，記者多次致電方直科技證券事務部及方直科技董秘李楓，咨詢關于出售千鋒互聯股權的諸多問題。李楓稱正在開會，僅表示已收到2017年5月的退款，后續會讓證代聯系記者，但截至記者截稿，仍未收到任何方直科技方面的回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