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報記者 謝若琳

    6月23日，中金公司公告，鑒于虎撲（上海）文化傳播股份有限公司（簡稱：虎撲）擬調整上市計劃，中金公司、東方財富證券、虎撲三方同意解除輔導協議，終止對虎撲首次公開發行股票并上市的輔導工作。這意味著，虎撲第二次沖擊IPO之路就此終止。

    艾媒咨詢CEO張毅在接受《證券日報》記者采訪時表示，一方面，過去部分互聯網企業在A股上市時，曾出現過虛增業績的情況，類似的輕資產公司上市確實存在審計風險；另一方面，虎撲用戶黏性不高，成長空間有限，盈利模式相對單一，上市后利潤的可持續性也是一大問題。因此，這類公司在A股上市存在風險，業績不確定性高的互聯網企業，可以尋求海外上市。

    公開資料顯示，虎撲成立于2004年，創始人為程杭。最初以籃球論壇起家，發展至今已涵蓋門戶、賽事、電商、線下活動、游戲聯運、基金等多元業務。2020年，虎撲總注冊用戶數超7000萬，日訪問量1.6億，由于九成用戶為男性，因此虎撲又被稱為“直男”社區。

    虎撲兩次沖擊IPO未果，是因為“直男”社區不受資本青睞嗎？

    六年上市夢碎

    資本之路前途未卜

    這并非虎撲第一次謀求上市，公開資料顯示，早在2016年4月份，證監會官網就曾披露過虎撲IPO招股書，當時公司擬公開發行不超過3333.4萬股，募集資金4.2億元，融資主要用途為互聯網技術平臺升級改造和補充流動資金。當時的招股書顯示，2015年虎撲營收為2.01億元，其中廣告業務占比超60%；凈利潤為3157.61萬元。

    時隔一年，2017年3月份，證監會公布了當年首批公開發行股票申請終止審核企業名單，虎撲位列其中。當時證監會表示，“發行人應收賬款余額較高、周轉率下降，業績波動較大且經營活動現金流量凈額和凈利潤的差異較大，無形資產會計核算的規范性存疑”。

    2019年4月份，虎撲在中金公司與東方財富證券的聯合輔導下，計劃再次沖擊A股上市，當時兩家保薦機構共委派17人組成虎撲IPO項目輔導工作小組。兩年后，虎撲再次宣布終止IPO申請。

    香頌資本執行董事沈萌在接受《證券日報》記者采訪時表示，虎撲終止上市計劃主要是其資產負債等財務結構不足以滿足（監管）對風險控制的要求。

    天眼查數據顯示，虎撲成立以來完成了六輪融資，首次融資是2007年9月25日，投資方為五源資本、匯石資本，融資額度為數百萬美元。

    其中值得一提的是，A股上市公司*ST貴人于2015年1月份斥資2.4億元，成為虎撲D輪融資的獨家投資方，持股比例為15%，為第二大股東。2018年1月份，由于虎撲新一輪融資，*ST貴人持股比例被稀釋至13.66%，仍為虎撲的第二大股東。同年8月份，*ST貴人將其持有的虎撲13.66%股權，作價2.7億元轉讓給上海鼎點資產管理有限公司。這也意味著，當時虎撲估值為19.77億元。

    在此次股權轉讓過程中，*ST貴人還披露了虎撲未經審計的業績情況。2017年，虎撲的營業收入為2.32億元，凈利潤為1929.4萬元。盡管虎撲的收入細則甚少公開，但根據僅有的兩次公開數據不難發現，在2015年至2017年期間，公司營業收入保持穩定增長，但凈利潤不升反降，下滑幅度達38.89%。

    一年后，虎撲迎來了一位重要股東。2019年6月6日，投資方為字節跳動，交易金額為12.6億元，占股比例為30%。這也意味著虎撲估值一躍升至42億元。這也是虎撲至今最后一次融資。

    “直男”社區被指盈利單一

    轉型多元化內容社區

    “虎撲是PC時代的互聯網產物，2000年前后社區文化興起，天涯社團、晉江文學網、虎撲等知名社區相繼成立，大部分論壇的屬性明確，比如地域論壇、興趣論壇、校園論壇。當時的論壇流量充足，但收入模式比較單一，主要依靠廣告，這也就意味著當流量流失后，論壇很快會陷入困境。”一位TMT券商分析師告訴《證券日報》記者，與大部分PC時代互聯網產品一樣，在經歷移動互聯的迭代后，論壇這種古老的社區文化急需革新，注入新鮮血液。

    “另一方面，虎撲的用戶絕大部分是男性，男性的消費能力普遍低于女性群體。在遍地購物節的當下，‘父親節’沒有任何電商開展活動，與‘母親節’‘婦女節’的熱鬧促銷相比，可以很明顯看出商家對男性市場的態度。”上述分析師進一步表示，同樣是社區，廣告主在選擇平臺時，可能更偏向小紅書而非虎撲。

    沈萌認為，社區形態主要是靠興趣形成的黏性，但是這種黏性與商業化的相關性很低，也就是說可能知名度很高的社區，卻很難變現，而基于興趣的流量如果導流也容易遇到用戶逆反情緒。所以，這類平臺業績基礎缺乏安全感，未來想象空間不夠明確。

    虎撲管理層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問題。2009年，虎撲推出了自己的獨立電商平臺卡路里商城，兩年后該商城關閉；2012年虎撲推出以導購為核心的產品“識貨”，并于2015年孵化“毒APP”（后更名得物APP），打造潮流電商平臺。根據天眼查，目前虎撲持有得物15%股權，為第三大股東。

    程杭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曾表示，虎撲一開始只是單一的體育社區，現在已經開始向影視、電競等方向拓展。2020年，虎撲進行了一系列的logo更換，增加了中文版本，程杭認為，“這代表虎撲未來會向更廣泛的用戶群去涉獵，成為一個泛男性化的內容社區平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