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報記者 蘇向杲

    近日，險企陸續披露了10月份萬能險結算利率，據記者不完全統計，共有20家險企的74款萬能險最新結算利率（文中“結算利率”均指“年化結算利率”）超過5%；從今年以來行業萬能險逐月結算利率來看，普遍徘徊在4%左右，且沒有萬能險結算利率為負。

    盡管4%的年化收益率并不高，但和今年保險股投資者相比，這一收益可謂“穩穩的幸福”。此前多年，由于保險股持續上漲，“買保險不如買保險股”一度成為投資者共識，今年則出現反轉，今年前10個月以及今年以來截至12月8日，保險板塊跌幅均超過39%，A股五大保險股在這兩個區間的跌幅均超20%。

    兩者收益出現分化的主要原因是，從保險股來看，今年保險板塊基本面持續萎靡不振，投資者紛紛“用腳投票”，板塊出現近10年來罕見的暴跌；從萬能險來看，根據監管要求，萬能險結算利率有最低保證利率的下限設置，購買后投保人不會出現賠本，且市面上萬能險最終結算利率普遍高于最低保證利率。

    萬能險收益率呈下行趨勢

    盡管今年投資者購買萬能險的收益大幅跑贏投資保險股的收益，但萬能險保費卻并沒因此出現較快增長。銀保監會披露的數據顯示，今年前10個月，代表萬能險保費收入的人身險公司“保戶投資款新增交費”達5299億元，同比下滑8.7%，和去年全年萬能險保費同比增速（-19%）相比，下滑幅度有所收窄。

    拉長時間來看，受監管環境變化、險企主動調整業務結構等因素的影響，萬能險保費規模增速與結算利率近年來總體呈下行趨勢。

    2015年、2016年是萬能險的高光時刻，這兩年萬能險保費同比增速分別高達95%、55%，一批中小險企的萬能險保費甚至出現數倍飆增。2016年，萬能險保費占人身險公司總保費的比例也達到了34%的歷史峰值。

    彼時萬能險保費的快速增長，主要是受高結算利率的推動，2016年前后，一批中小險企的萬能險結算利率最高可達8%，高結算利率迅速助推了保費規模的擴張。不過，從2017年至今，隨著監管政策收緊和險企轉型，萬能險保費增速與結算利率出現下行。

    從今年10月份來看，據記者不完全統計，此前結算利率動輒7%、8%的萬能險已不見蹤影，結算利率超過6%的萬能險也沒有了。

    對此，一家中型險企總經理告訴《證券日報》記者，萬能險總體收益走低，與保險公司主動調整經營策略有關，高萬能險結算利率可能會導致保險公司出現利差損，即結算利率高于實際投資收益率，保險公司承擔差額損失。此外，高結算利率也給投資部門帶來較大的壓力，這幾年長期利率走低，權益市場波動較大，提高萬能險結算利率也不符合公司的穩健經營策略。

    實際上，高結算率下導致的利差損風險一直是監管重點防范的對象。今年10月份，銀保監會人身險部向各人身險公司下發的《萬能型人身保險管理辦法（征求意見稿）》明確提到，保險公司在產品說明書和其他宣傳材料中演示保單利益時，高、中、低三檔假設結算利率分別不得高于5.5%、4%和最低保證利率，銀保監會將根據實際情況適時調整演示利率上限。而根據原保監會2009年下發的相關規定，用于利益演示的萬能險高、中、低三檔假設結算利率分別不得高于6%、4.5%和最低保證利率。整體看，監管導向是降低演示材料中的萬能險結算利率，以降低利差損風險。

    部分險企上調結算利率

    當下，保險公司經營萬能險面臨著一大困局，即如果在監管規定的范圍內適當提高結算利率，則可以通過組合、搭配的銷售方式（年金+萬能險），提高年金、終身壽險等產品的保費收入，但利差損風險提升；如果降低結算利率，則產品的吸引力喪失，保費市場份額有可能流失。

    今年低迷的保費增速加劇了險資選擇經營策略的難度。多位險企人士告訴《證券日報》記者，受宏觀經濟增速放緩、監管趨嚴等因素影響，今年人身險展業難度增大，此前業務價值較高的重疾險今年增速緩慢，部分險企創新推出的增額終身壽險也沒有拉動行業保費快速增長。從目前險企備戰的2022年“開門紅”產品來看，“年金+萬能險”依然是險企重點推動的產品組合之一。

    在這種經營背景下，也有不少險企選擇適當提升萬能險結算利率，以提升產品吸引力。記者對比部分萬能險歷史結算利率發現，今年不少險企上調了萬能險結算利率，個別中小險企上調的萬能險結算利率可達2.5個百分點。例如，光大永明人壽、中德安聯、中荷人壽、長生人壽等險企均上調了部分萬能險的結算利率。此外，根據華金證券研報梳理，近期上市險企推出的2022年“開門紅”產品中，搭配銷售的萬能險產品的結算利率普遍高于市場平均水平。